叶子

- 是跨年夜突然停电之后，他向你毫无保留的真实剖白。

- 也是迟到了的恋与二周年贺文。翻了一下上次写恋与F4全员还是一周年…真.年更选手上线。

- 四位老公属于大家，ooc和bug属于我。

 

【许墨 Ver.】

 

啪。

灯灭了。

 

突如起来的黑暗，惊得你松开了正在摆弄的这簇花草。双眼尚未能够适应变故，你小心翼翼转向许墨办公桌的方向，低声呼唤他：“许墨？”

 

原本发出低微轰鸣声的电子仪器，此刻也一并归于沉寂。

 

许墨掏出手机，快速敲打了几个字。屏幕亮起些许光，映出他那双平静沉稳的双眸。叮一声新消息提示音响起后，他抬起头看向你：“别紧张，我收到了通知。研究所电路出现了故障，正在抢修。”

你如释重负，抬手扶住花盆向窗台角落内推了推，生怕自己不慎碰翻。

 

最近，许墨在为一项即将公开的新研究项目加班加点，半个月来几乎住在了研究所。即便今天是跨年夜，他也还守在这里忙碌。

而你下班早，找了个美名曰“许大教授肯定没空照顾植物让我来呵护一下祖国的花草”， 一路赶了过来。

其实你只是太久没有见到许墨，想和他多呆一会儿。哪怕帮不上什么大忙，哪怕大多时间彼此一语不发，只要能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身影，对你来说已经足够。

 

没料到停电打乱了这一切。

你立在窗前不知所措，目光投向无边夜色。流银月色沿着落地窗狭缝倾泻而下，重新勾勒出房间里书架桌椅的形象。

 

一双手缓缓环在了你的腰间。

 

你低头看下去，是熟悉的白大褂长袖。男性修长的手指交织在你的身前，凸起的骨节干净而漂亮。

“看来”，许墨的语调里尽是温柔，“是老天爷的安排，让我今晚不要加班。”

 

他弯腰凑近，略带温热的气息扑在你脖颈间。可能是黑夜放大了其他感官，你脸颊微微发烫，不自觉向后退了一步，后果就是扎扎实实撞上了许墨的胸膛。

 

“嗯，你这算自投罗网。”

许墨双臂轻轻收紧，顺理成章地把你整个人揽进他怀里。他尾音里掩饰不住的笑意，和他的黑色长风衣一样，温度舒适而妥帖。

他就这样抱着你，仿佛这是一段从忙碌日常里偷得来的、极其不易的宝贵时光。许久过后，他捋了捋你耳边垂下的长发，把你转向他的面前。

 

“既然不用加班，那，你想不想跟我去一个地方？”许墨问你。

你抬头看向他笑意盈盈的眉角。没有问要去的目的地，也没有丝毫犹豫，你听见自己回答：“好。”

 

本以为他会带你下楼，没料到许墨却是伸手，扬起了一道白色屏障。

浓厚雾气随之席卷而来，目光所及之处只剩下茫茫白色。你仿佛是在虚空中被许墨牵引着前行，片刻后，这阵雾才逐渐散去。

 

这里是…教堂？

 

白色高墙空无一物，唯有四角矗立着数根雕着浮纹的高柱。阳光透过大面的彩色琉璃窗，切割成一地整整齐齐的光影。

这里除了你们，空无一人。

 

许墨双手插兜，站在两边桌椅中间的走廊上。

他狭长的眼角微微垂下，目光平静：“这是我留学时，自己建的black cabin。”

 

“那是…你高中的时候？”你问道。

许墨点点头，“对，在英国爱德华六世男子高中。那会儿课业繁重，压力大，就建了个能跟自己独处的地方。”

 

光线里飘着星星点点的细小浮尘，毫无规律地高低飞舞。许墨靠着身旁的长桌，指尖顺着木纹徐徐掠过：“那时候我想，我可能是一个失败者。”

 

失败者？

你猛然抬起头看他。

无论从哪个维度，这都不太像是会和许墨挂钩的词。他从小天资聪颖，学业优异，挂着“别人家的孩子”头衔成长，年纪轻轻便拥有以自己名字命名的研究所。

而他现在说，他是一个失败者。

 

“我并不是天生就拥有很强的evol，”许墨说，“或者，你可以理解为，我是后天成长型。”

 

许墨很早就自知了这一点。

他的确很聪明，记忆力、理解力高出常人一大截，但这并不代表他在evol运用上天赋异禀。但也正是因为他足够聪明，令他很快就发现了自我进化的破局点——“学习。”

 

“学习他人的evol能力，取他人之所长为我所用，”许墨的声音平静如水，回荡在空落的教堂中，“这，就是我的方法。”

 

所以这就是许墨拥有形态为“复制”evol的原来？原来并非他天生所有？你心底一震。

 

“学习他人的evol，很难吗？”

你开口问他。

 

许墨转过身，脸上浮现出一个温和的笑容。

他朝着你的方向迈了两步，刚刚好踏入一小方格阳光中。熙暖日光摊平在他的宽厚双肩之上，令他看起来分外适合这个曾经的独处之地。

 

“有些人的evol是天生的，有些人则是后天激发的。你知道后者是怎么来的吗？”

许墨看向你。

他依旧站在阳光之中，缓缓道来：“evol的激发，一般都伴随着摧毁性的情感迸发。换句话说，人必须经历冲击力极大的情景，导致内心强烈震动，才有可能激发evol。”

 

所以…？

你双眸猛然放大，被自己内心悄然浮现出的一个猜想惊得倒吸了一口气。

 

“所以，”许墨仿佛看穿了你一般，继续开口，“想要习得他人的evol，就必须和他人一样，去经历他们那些摧枯拉朽的情感体验，无论多么悲伤、痛苦和绝望。”

 

一个白色药瓶被放在了长桌上。

许墨低下头，看着这个刚从口袋里拿出来的小瓶子。瓶身上的一长串英文标签，因为日积月累的多次摩擦，已经模糊不清。

“过重的情感让人不堪负荷。我一直在服药，就是为了抵御这种侵蚀。长期服药有副作用，我的视觉味觉都有些退化。”

 

许墨的声调过于平淡了。

他如同在讲述一件与自己毫无关联的、并不要紧的寻常小事，就像扭开一瓶饮料、捡起一片落叶那样自然、轻松。

但你能想象那是一个多么艰难的过程。

 

他那时候还在读高中。

身边并无其他伙伴，许墨独自坐在这个教堂中央，拿自己当试验品探索进化。他逼迫自己去体会其他人一生中最为苦痛的时刻，带着一腔堪称孤勇的决绝。

但他也只是普通人。即使以服药对抗，他还是反反复复被这些猛兽般的情感所吞噬和撕裂。

 

“许墨…”

你眼睛酸得发涩，开口时才发觉自己的声音在发颤。许墨大踏步朝你走过来，揽住眼眶泛红的你，一把抱在怀中。

 

“但现在不一样了。”

许墨低下头，凑近到你的耳边。他的声音格外轻微，字句之间，像是在诉说一个只想让你听见的秘密：“你的出现，补齐了我。现在，我终于可以坦诚地、不畏惧地，去感受一种情感。”

 

“爱。”

 

【白起 Ver.】

 

叮咚。

 

你拉开门。

提着两个沉甸甸大购物袋的白起，正靠在门边等你。他显然是刚下班，还来不及换下一身警服。

“我带了吃的，”白起微笑着，举起手里的东西示意你。

 

好粥道的招牌海鲜粥，楼下拐角王大爷铺子的糖炒栗子，还有一口香炸鸡店的香酥鸡…你翻动着购物袋，把里面的东西一件件拿出来，突然隐隐约约意识到了什么。

“白起，你这是把每一家我最爱吃的东西都买来了吗？”

 

吸管笔直插进透明塑料杯面，连带搅动起下面厚厚一层的香甜红豆。

一杯温热的奶茶塞进了你的手中，白起的声音听起来略不好意思：“你说你加班，我本来打算来下个厨，但…咳…我还是给你带点好吃的吧。”

 

你看着这一桌满满摊开还摆不下的美食，忍不住冲他笑笑，猛吸了一大口奶茶。

好甜。

 

今天是跨年夜，你早早就放韩野悦悦他们下班了，你自己则拿着节目策划案，回到家里继续埋头苦干。本来打算约你去广场看烟花的白起，听说你还有工作，便赶过来陪你。

 

“在写什么策划案？”

白起也拿起一杯红豆奶茶，在你旁边的沙发坐下。你把笔记本屏幕向他那边转了转，指着上面的图跟他说，“是一档有关音乐的节目策划，我们打算请几个小众乐队主唱——”

 

话音尚未落下，电脑显示屏突然一黑。

房间的灯光也同时在这瞬间熄灭。

 

“咦？是停电了吗？”

你轻声问。

白起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功能，光映亮了你和他之间的一小方空间。“你等等，我问下管这片区域的同事，”白起翻看着通讯录。

 

不过倒是你的手机抢先响了起来。

物业发来的一条短信显示在屏幕上：“亲爱的业主，小区电路出现故障，正在紧急抢修，预计需要半个小时。给您带来不便，请多谅解。”

 

你拿着手机朝白晃了晃。“是停电了，物业说半小时能修好，”你解释道。

突然间想到了一些好玩的，你又把手机搁在下巴上，借着打光的诡异角度做了个幼稚鬼脸，“哇…你看屋里有鬼！”

 

“别闹。”

一只大手从后面揽住了你。白起拉你入他怀中，你也就顺势靠了过去，舒舒服服枕在他手臂上。你凑近他的胸口，听他平稳的呼吸声在寂静夜色里起伏，心如湖面般平静。

 

真好，这样的夜，和他在一起。

你悄悄握住了他的手。

 

“咳…”

白起微微扭头，“还有半个小时才会来电，要不然我带你去看看风景吧，不然怕你有些无聊。”

“好呀，”你表示赞同，“反正也没法加班了。今天跨年夜，应该外面还挺热闹的。”

 

于是他卷起一阵风，带你去了空中俯瞰城市。

 

“真的好美，”被白起紧紧抱住的你，看着下面铺展开来的光影夜景如碎钻星辰，忍不住感叹道。

“嗯，”白起轻轻回答你，“我看过很多次这样的城市。”

 

彼时还是特遣B-7的他，每天晚上，都会在城市上空进行例行巡视。穿梭过高空的凌冽凉风，他敏锐地扫过城市的各个角落，探寻任何一丝危险可疑的evol波动。

 

“下面的每一个星光，都代表着一份微小的幸福感。我从来没有放弃过守护，在你出现之前是这样，在你出现之后更是这样。”

 

他轻声说。

 

“但正义是复杂的。”

他搂着你，轻轻降落在小区楼顶天台上。“找到真的值得去投入的、问心无愧的事情，也是艰难的。但无论怎样，我都想去守护这里最简单的、最普通的每个人的生活。”

 

“还有最重要的，守护你。”

 

你仰头看向他，这个大男孩早不在是是高中时候那个样子了。褪去掉年少的青涩和横冲直撞的尖锐感，他变得更沉稳更可依靠。

 

“白起，”你喊了声他的名字，走过去抱住了他。

 

“真的很高兴，有你一直在我身后。”

 

【周棋洛 Ver.】

 

“还有两个小时就可以看到周棋洛了，啊啊啊啊我好兴奋啊！”

 

恋与市体育馆门前，精心打扮的女孩子们聚在一起，喜悦之情溢于言表。有人正在发放应援棒和灯牌，夜色中闪闪亮亮的“棋落无悔”格外醒目。

 

和往年一样，周棋洛会在跨年这天晚上献上精心筹备的个人演唱会，作为新年礼物送给全体粉丝。此刻后台灯火通明，来往工作人员步履匆忙，片刻也不停歇。

 

刚刚梳化完毕的周棋洛，正待在个人休息室一角闭目养神。而你作为他瞒着沈远、擅自以五包薯片聘请的“专属记者“，也和他一起待在这里。

 

端起摄像机，你把镜头对准周棋洛。

耀眼夺目的金发，漂亮的侧脸轮廓，全套定制的亮色系演出服——角落里的“小太阳”即使一语不发，周身也散发着独属于大明星的、分外张扬的气场。

 

“啊！”

镜头突然一黑。

你吓了一跳，惊呼声脱口而出。但不安感并没有持续很久，下一秒，你就连人带相机落进了熟悉的怀抱里。

 

“薯片小姐还好吗？”

方才周棋洛听到你的惊呼声，猛一下睁眼蹦起来。他什么也没想，赶过来就抱住了你。

“哼！我胆子才没那么小呢，”虽然虽然这么说，但你还是深深缩进他的怀里。周棋洛安慰似地拍了拍你，狡黠一笑：“我赌五秒钟！你就会听到远哥狂怒的喊声。”

 

五、四、三、二、一。

 

果不其然，走廊里传来了沈远极具穿透力的、暴风骤雨般的声音：“各组注意！电路故障！！一时半会儿抢修完不成！注意组织安全退场！安保A组，跟我去见粉丝！！”

紧接着响起的，是周棋洛的手机。

“你小子在哪里！停电了！后台会混乱，给我注意安全！！我先去跟粉丝解释！”

 

周棋洛捧着手机，一脸的乖巧无害：“远哥！我在休息室，没人很安全！晚点我再偷偷溜出去，麻烦远哥啦。”

他还着重强调了“没人”。怀里的你忍不住偷偷掐了下他的腰，以示对他当众“撒谎”的抗议。

 

“哎呀，偷袭！”

周棋洛挂掉电话，作势要去逮住你不安分的手。“薯片小姐趁着停电，就欺负我，”他鼓着腮帮子嘟嘟囔囔四周张望，突然间又恍然大悟，“啊…我知道怎么办了！”

 

无人注意的角落，静静躺着一个大纸箱。

周棋洛走过去掀起盖子，露出里面造型多样的灯牌。他一一取出来，放在地上排成长列，逐个按下开关：“之前演出粉丝落在现场的，我就都收起来了。”

 

房间一角霎时有了光亮。

“棋洛加油”、“KilowithU”、“小汽水永远爱你”…小小的亮黄色荧光灯，组成了粉丝们每一句最为真挚的心声。

周棋洛蹲在其中的一块灯牌前，极其珍视又小心翼翼地轻抚过边缘。他垂下的长睫毛微微颤动，其中所夹杂的情绪深不可测，如一席海浪般汹涌跌宕。

 

你站在不远处，看着这个蹲在地上的大男孩。

 

即使只能看到背影，你也觉得周棋洛在这一秒是和平常有些不同的。他既不像洛洛那样，是世上所有天真动人、无邪气的合集，也不像Helios，把所有不足为外人所道的残酷秘密，藏匿进一副冷酷冰霜的面庞里。

 

“每次登台前，我都很忐忑。”

周棋洛双手撑地，坐在了地板上。他拢了拢一头灿灿金发，仿佛对着空气在倾诉：“我甚至觉得自己从未掌控过这个舞台。”

 

他是唯一一个成功完成evol进化的实验品。

对于BS来说，这个成功几乎是空前绝后的——周棋洛拿到了掌控所有人的能力。

作为Helios，他以发出命令的形式，掌控人的行为和动向，而作为周棋洛，他以绝对吸引力，掌控人的心智和喜好。

BS将他视为百分百的完美实验品，因为他所拥有的超能力，已经达到了人类可以随心所欲的极限程度。

 

“但所谓的掌控力，都是evol的作用，而不是我，”周棋洛的声音逐渐压低，“我只是一个容器。如果没有evol…”

他自嘲般地叹了口气，“我还会被喜欢吗？”

 

所有曾经飞扬的、热烈的、尖锐的，抑或是沉重的记忆表象，随着“周棋洛”、“Helios”甚至更多身份缓缓浮出，又缓缓消失。当他的外部标签如一场大雪那样纷纷扬扬散去之后，你看到的仍是站在原地的那个大男孩。

一如你初次在便利店撞见的那样。

 

你要走向他。

你要留住那样的周棋洛。

 

“周棋洛！”

 

你跌跌撞撞地跑过去，张开双臂从他身后牢牢箍住，任凭眼泪还在脸上肆虐。因为太过于用力，你的指尖都有些泛白。

周棋洛身体一震。

他抬起手覆上你的指尖，一寸寸温柔地摩挲过去，最后轻轻握住了你的手。

 

“会。”

你的声音不大，却足够坚决。

 

你想起了他无时无刻小太阳般的笑意，想起那双如澄澈海浪的眼眸，和他那句永远带着轻快的“薯片小姐”。哪怕是一秒钟，你都不愿意让这样的光芒消失。

 

“会。周棋洛，我会。”

“这无关超能力，只关乎于你。我会喜欢你，永远都会。”

 

【李泽言 Ver.】

 

明明是跨年夜，竟然被押在总裁办公室一对一改策划案，真不愧是冷酷资本家作风呢。

你一边刷刷记下刚才李泽言提出的修改意见，一边暗自在心里吐槽。虽然你承认他的意见非常中肯、非常有用，但无论怎么说，跨年夜还要加班也太惨了点。

 

“看这里，”李泽言站在屏幕前，脸上是一贯的不苟言笑。

他示意坐在办公桌前的你，看向这份策划案里摆放的一张调研数据图，“重要的并不是呈现数据，而是呈现数据背后的逻辑关系——”

 

顶灯突然熄灭。

 

与之一起陷入黑暗的，还有一旁的落地台灯，墙上的投影，以及门外走廊上的灯光。

室内的世界仿佛在这一秒停止了运转，但窗外夜景却丝毫未变。灯火照旧璀璨，高架桥上来往车辆依然川流不息。

 

“坐着别动。”

李泽言低沉的声音在你身边响起，你甚至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赶过来的，“应该是停电了，我问问魏谦。”

 

他握着手机打电话，又朝你走了两步，撑着桌子斜靠在你旁边。李泽言站的离你极近，你略微一伸胳膊就可以碰到他的长腿，甚至可以感受到他西装之下的温度。

 

“好，我知道了。”

李泽言回了魏谦最后一句话。他挂掉电话，打算转向你，而你自打刚才起就在琢磨如何避免这个尴尬的距离，想来想去只能先站起身——于是，你正好撞上李泽言坚实的胸膛，径直扑了他一个满怀。

 

“啊！”

 

四周漆黑而寂静，你听到李泽言发出一声低低的轻笑。他伸出左手环住你的腰，顺势一拉，便把你牢牢锁在怀里。

一瞬之间，你整个人都陷进了他胸口衬衣柔软而顺滑的质感之中。他的体温、他的气息，乃至他一下下沉稳的心跳声，都能够被你清晰捕捉。

 

“笨蛋，不是让你坐着不要动吗？”

李泽言抱着你的手略微收紧。桌子上他的手机一直在弹出新消息，但李泽言并没有要松开你去查看的意思。“大楼电路检修，维修工人暂时切断了电源。我已经让魏谦通知了HR，安排加班的同事尽早回家。”

 

“修得漂亮！”意识到终于摆脱了跨年夜加班悲惨命运的你，立马脱口而出。

 

“嗯？什么漂亮？”

李泽言低头看向你，眸子里都是浓浓笑意。你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把真心话讲了出来，立马磕磕绊绊地找补：“我，我说…李总你看，夜景！夜景真漂亮。”

 

没去戳破你这招着实生硬的话题转移，李泽言抬手揉了揉你的头，声调又放温柔了几分：“既然不用加班了，我们去个别的地方。”

 

暗灰大理石地面中央，随着李泽言的话语缓缓浮现出一个巨大黑色漩涡。漩涡正在高速旋转，正中央透出白色如利刃般的光芒。

 

“不用紧张，”看到你一脸迷惑的样子，李泽言弯腰向你解释，“只是去其他世界线上散个步。”

 

你被他紧紧揽住，迈入了漩涡。

周身景色在急旋中疯狂搅动，幻化为万花筒般光怪陆离的各类色彩。

片刻之后，你意识到自己重新出现在李泽言办公室一角。

 

你看到他独自趴在办公桌前，在一堆散乱资料里疲惫地睡着。你附身凑近，发现都是关于找寻一个拥有evol的小女孩下落的资料。

桌上一角，手机屏幕上静静显示着魏谦发来的短信：抱歉老板，暂时还没有结果。

 

而下一秒，你出现在了华锐门口不远的大街上。

 

你看到了大街上，他和你分别在街道两头，随着人群准备过马路。红灯熄灭，绿灯亮起，你们擦肩而过，谁也没有为谁停留。

 

这些画面在你眼前浮现，又缓缓旋转消失。

 

李泽言低沉的声音在你耳边响起，你才意识到他一直牢牢牵着你的手，片刻都没有松开。

“在找到你之前，我穿行过很多不同的世界线，感受过太多次的无功而返。有些时间线上，我并不能遇到你。而另一些时候，我碰不到恰当的机会，无法正好和你打个照面。”

 

“甚至有些时候，”李泽言的声音愈发低沉，“我会遇到一场噩梦。”

 

又一副你熟悉的光景拉开。

你看到了你自己，在急匆匆过马路的瞬间，被疾行而来的车撞上。大街空空荡荡，没有人及时拉住你。少女脆弱而无力的身躯，猝然倒下在血泊中。

 

李泽言叹了口气，他轻轻扬起手，让这一幕随着袭来的漩涡搅动消散。

你们又重新站在了停电的办公室里，华锐大厦仍旧安静漆黑，并没有人知道你们刚才所目睹的一切。

 

“唯有在这个世界线，一切都恰如其分的刚好。”

李泽言低头看向你。落地窗外，静谧月色映入他的眼底，折射出点点光芒。他周身散发着一种极其温暖而包容的力量，仿佛之前那些为了找寻你所付出的，巨大的、难以估量的心力交瘁，只需你一个微笑就足以和解。

 

“我在穿行那条马路时，刚好遇见你。你在上门来要求投资的时候，又刚好拿出了那样莽撞坚决的勇气。”

 

你突然明白了。

你和他之间曾经有过无数个瞬间，有过无数个可以被改写的选择，有过各式各样不同指向的分叉路口。在一百万种甚至更多的结局后，才将李泽言带向你。

或者说，将你引向李泽言。

 

何其艰难，又何其有幸。

 

“不要再离开我了。”

你听到李泽言轻轻说。

 

Fin.

 

- 借用恋与文案组的话，我也是真的很爱他们，每一个。

- 各位夫人二周年快乐，新年快乐啦。